来源:网络 作者:龙猫
关于隋炀帝的皇后萧后,《说唐》语焉不详。 清褚人获《隋唐演义》对于萧皇后的介绍比较齐全,结合正史,不妨介绍一下。 萧皇后是南朝梁明帝的女儿,公元570年出生于后梁国国都江陵。父西梁孝明帝萧岿,母张皇后。萧氏出生于二月,由于江南风俗认为二月出生的子女实为不吉,因此送由萧岿的堂弟萧岌收养。养父萧岌过世后,萧氏辗转由舅父张轲收养。由于张轲家境贫寒,因此本贵为公主的萧氏亦随之操劳农务。据说她出生时,当时著名的占卜奇人袁天罡仔细推算了她的生辰八字,得出结论是“母仪天下,命带桃花”。萧皇后以后的人生经历,似乎恰好印证了这八个字的正确。 萧皇后出生那年,北周杨坚接受静帝禅位而作了隋文帝。八年后隋军攻入建康,统一了全国。杨广在平陈战争中功绩显赫,为了表彰他,文帝除了给他加官晋爵外,还下诏天下名门世家将家中未出嫁女儿的生辰八字呈报朝庭,以便为年方二十一岁的杨广选择王妃。谁知挑来选去,唯独刚满九岁的萧氏女入选。独孤皇后对这位稚嫩可人的未来的媳妇十分喜欢,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女儿抚养。聪明过人的萧氏女一点就通。四五年下来,她不但出落成一个明艳秀丽的小美人,而且知书达礼,多才多艺。 杨广登太子位一年后,独孤皇后因病而死。隋文帝摆脱了妻子的严厉约束,开始沉溺于酒色,无心管理朝政。从仁寿二年,太子杨广就开始握有实权了。隋文帝暮年入花丛,和宣华、荣华二夫人如胶似漆。那宣华夫人乃是陈宣帝的女儿,生得性格温柔,丰姿窈窕,真个有沉鱼落雁之容,闭月羞花之貌,隋文帝宠爱尤甚。隋主自此以后,日日欢宴,比独孤后在日,更觉适意。隋文帝曾心满意足地对两位美人说道:“朕老矣!情无所适。今得二卿,足为晚景之娱。” 但一个老头哪里能经得起这般折腾,很快就重病不起了。在病中,隋文帝还不能割舍二位美人,要她们陪侍在床,每天端汤喂药。而那些大臣们和太子杨广则只能陪在外殿,每日问安而已。 一日清晨,杨广来向父皇请安,在回廊遇到了风华绝代的宣华夫人,杨广不禁为之怦然心动。第二天,杨广又巧遇宣华夫人,更巧的是周围没有外人。杨广按捺不住色心,开始对宣华夫人动手动脚。由于宣华缺乏心理准备,奋力争脱而出,来见文帝。由于宣华脸红气喘,头发散乱,引起了病塌上奄奄一息的隋文帝的怀疑。经一再追问,宣华夫人才无奈地说出;“太子无礼!”隋文帝一听不禁火冒三丈,怒骂道:“畜生!何足以托付大事,是独孤皇后耽误了我啊!”说完,又一选连声地命令身边的近臣柳述、元严道拟诏,一面废掉杨广太子之位,一面招废太子杨勇入宫,准备复其太子之位。 第二天为文帝举哀发丧完毕,杨广换上冕服即位,即历史上最荒淫无道的隋炀帝。萧妃自然升为皇后,“母仪天下”成为事实。这时杨广三十六岁,萧皇后二十四岁。短短十几年间,杨广便将其父杨坚苦心经营数十年的大隋帝国折腾得摇摇欲坠。 隋炀帝觊觎已久的皇位终于到手,彻底露出了贪欢好色的本来面目。炀帝自登宝位,退朝之后,即往宣华宫,恣意交欢,任情取乐,足足半月有余。而当初萧后在东宫的时候,两个人朝夕不离,极相恩爱。而今立了皇后,反而连个面也见不着了。萧后开始以为他刚死了父亲,自己一个人独自守丧。后来打听得知,原来他夜夜在宣华夫人的宫里淫荡。萧皇后不觉大怒:“才做皇帝,便如此淫乱,将来作何底止?”于是便以将他父亲刚死就淫父亲的妃子的事情曝光相威胁,逼迫隋炀帝将宣华搬到宫外,希望以此逼迫他收敛自己的行为。 难辞炀帝执着之情,宣华夫人重施脂粉,再画娥眉,乘坐炀帝派来的七香车再入宫来。“自此炀帝与宣华,朝欢暮乐,比前更觉亲热。未及半年,何知圆月不常,名花易谢,红颜命薄,一病而殂。炀帝哭了几场,命有司厚礼安葬。终日痴痴迷迷,愁眉泪眼”。看到隋炀帝这个样子,萧皇后彻底灰了心,从此不再做恶人,处处顺遂隋炀帝的意思。两个人从此夫唱妇随,狼狈为奸。杨广花花点子多,萧皇后还能帮他更上层楼,大隋的江山在他们的手中变成了吃喝玩乐的工具,从此处于风雨飘摇之中。 看到隋炀帝对宣华夫人难以割舍,萧皇后怕夫君伤心过度,便劝丈夫在宫里挑可心的美人,填补宣华夫人留下的空缺。当丈夫认为后宫姿色平庸没有出色美人的时候,萧皇后亲自出面帮夫君挑选美女,供隋炀帝享用。甚至为了讨丈夫的欢心,不惜自己“把宫袍卸下,重施朱粉,再点樱桃,把发鬓扯拥向前,改作苏妆。头上插着龙凤钗,三颗明珠,滴垂挂面,换一套艳丽的宫娥衣服”,扮作宫女,一博隋炀帝一笑。那“萧后改妆,驾到宫门,就停车细步,装着婀娜娉婷,走进丹墀,离殿上前有一箭之地。炀帝举目往下一看,果然有人拥一位女子,态度幽娴,轻尘夺目,一步步缓缓的走进殿来,俯伏在地”,萧后的举动引得炀帝不禁龙颜大悦。 当宫里的女人隋炀帝都看烦了的时候,萧后提醒隋炀帝应该把眼睛向外,在全国范围内挑选美女。使杨广对妇女的祸害更加扩大,百姓更加怨声载道。她说:“妾想宫中虽无,天下尽有,陛下既为天下之主,何不差人各处去选,怕没有比宣华强十倍的,何苦这般烦恼?”恨不得挑尽全国美人供杨广受用,其甘心为虎作伥的行为令人发指。她还积极给隋炀帝出主意想办法,拉拢大臣为炀帝选美充实后宫。在她的积极纵容下,隋炀帝下令:“选得著有赏,选不著有罚”,要各位选官“不许怠玩生事”。于是,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“就于京城内选起,大张皇榜。捉媒供报,京城内闹得沸翻。” 既然皇后如此地善解人意,炀帝事事就要与皇后商量,无论到什么地方,都要带上萧皇后,这皇后俨然成了炀帝的心腹。一天晚上,炀帝又与萧后商议,道:“朕想古来帝王俱有离宫别馆,以为行乐之地,朕今当此富强,若不及时行乐,徒使江山笑人。朕想洛阳乃天下之中,何不改为东京,造一所显仁宫以朝四方,逍遥游乐?”只有美人没有宫殿岂不辜负了美人,也辜负了自己皇帝这个称号?百姓不重要,及时行乐才最重要。夫妻两个计议已定,随宣了两个佞臣:宇文恺、封德彝,当面要他二人董理其事。什么时候都不缺乏溜须拍马之徒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,这两个家伙为了讨皇帝的喜欢,玩空心思向炀帝拍马买好。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,这笔钱自有百姓掏腰包。给皇帝当差,谁敢不恭敬对待?到处好吃好喝好招待不说,自己也能大赚一笔,何乐而不为?炀帝对他们的主意大为欣赏,“遂传旨敕宇文恺、封德彝荣造显仁宫于洛阳。凡大江以南,五岭以北,各样材料,俱听凭选用,不得违误。其匠作工费,除江都东都,现在兴役地方外,着每省府、每州县出银三千两,催征起解,赴洛阳协济。二人领旨出去,即便起程往洛,分头做事。真个弄得四方骚动,万姓遭殃”。 “炀帝荒淫之念,日觉愈炽,初命侍卫许庭辅等十人,点选绣女;又命宇文恺营显仁宫于洛阳;又令麻叔谋、令狐达开通各处河道;又要幸洛阳,又思游江都。弄得这些百姓东奔西驰。不是驱使建造,定是力役河工”。这百姓出钱出力,再无宁日。搞得百姓疲于奔命,怨声载道。不但这皇帝自己祸害百姓,连那些宫里的太监,各地的官员们也借着皇帝的名号横征暴敛,搜刮民脂民膏,中饱私囊。直搞得沸反盈天,民怨沸腾,到处乌烟瘴气。 西苑的十六院已建成,但尚且缺少美女主持其中。于是隋炀帝又与萧皇后一道,从应征而来的天下美女中,选出品端貌妍的十六人,封作四品夫人,分别主持十六院。又选出三百二十名美女,学习吹弹歌舞。其余美女的十人一组,分配到各处亭台楼榭充当职役。玩腻了十六院,隋炀帝又命人建造了一座精巧别致的“迷楼”。更选三千童贞女子轮番入阁值夜,隋炀帝任意寝宿。真可谓是日日新婚、夜夜洞房,乐不可支。就是天上神仙,也没有这般逍遥受用。把一切军国大事,尽抛脑后。可怜文帝和独孤皇后多少年的励精图治和勾心斗角才换来的成果,一朝被杨广挥霍一空。 隋炀帝还倾全国之力三征高丽。他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发动对高丽的战争,在穷兵黩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。不但加重了百姓的负担,而且使无数的百姓家破人亡、妻离子散、流离失所。这种丧失民心的行动,更使得国内到处揭竿而起,到处是狼烟,到处是盗贼,进一步加剧了国内形势的动荡。 大业十二年秋天,隋炀帝准备偕萧皇后第三次游江都时,众大臣苦苦劝谏:“若再纵情游乐,天下恐生变故!”隋炀帝不以为然地说: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年过半百不为天。”他觉得只需自己享尽了繁华,即使国破人亡也不足惜。 为了饱览江南秀色,隋炀帝下令凿通了连及苏杭的大运河,然后带领萧皇后及众多佳丽浩浩荡荡幸游江都。炀帝下江南时,只见运河中舢舻相接绵延二百余里;骑兵沿岸护卫,旌旗敝野。秀娟剪花,布幔遮道,到处流光溢彩,如同天宫;龙船摇橹拉纤的都是年轻的宫女,柳腰款摆,姿态曼妙,让隋炀帝大饱眼福,谓之“秀色可餐’;而宫女们梳妆洗下的脂粉流满了运河,香气数月都不散尽。大业六年,因为要到扬州看琼花,隋炀帝偕同萧皇后再次游幸江都。可惜此时江都的繁花开尽,隋炀帝又想东游会稽,命人开凿通会稽的江南河。 运河尚未凿成,天下已经大乱。杨广在位的十几年间虽然征服了无数美女,却没有征服李渊等几个美男。在他第三次游兴扬州之时,天下已经大乱。太原留守李渊攻下长安。杨广曾顾影自怜说:“好头颈,谁当斫之?”萧皇后不得不丢开最后一丝幻想,陪伴及时行乐的皇帝“趟浑水”。《北史.后妃传》记载了萧皇后内心的痛苦。有人禀告,宫外马上要造反了,请示皇后怎么办。萧氏摆了摆手,惋叹道:“天下事一朝至此,势去已然,无可救也。何用言,徒令帝忧烦耳。”翻译成俗话,就是混过一天算一天。宇文化及与兄长宇文智及在扬州起兵造反,率兵进入离宫,只见炀帝与萧后并坐而泣,看见众人,便道:“汝等皆朕之臣,终年厚禄重爵,给养汝等,有何亏负,为此篡逆?”裴虔通道:“陛下只图自乐,并不体恤臣下,故有今日之变。”一个昏庸无耻的皇帝居然此时还不自省,责问同样无耻的下属,而平时助纣为虐的下属现在到很义正词严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炀帝在寝殿西阁被宇文化及下令缢杀,时年四十九岁。萧皇后和阳光共同生活了23年。如今,国亡了,家破了,丈夫被杀了,儿女也不在了。 当宇文化及准备在后宫打开杀戒的时候,看见萧后花容、大有姿色。心下十分眷爱,便不忍下手。此时,其它隋炀帝的傧妃死的死,逃的逃,有的遁入空门。而萧后曲意逢迎,获得了宇文化及的欢心,隋炀帝的宫殿成了宇文家的后院,隋炀帝的傧妃们也成为了宇文家的战利品。这萧后虽然保住了性命,从隋炀帝的贼船又上了宇文家的贼船。萧皇后死了隋炀帝,又追随宇文化及,朝阳夜夜笙歌、朝朝歌舞,照样活得潇洒,照样仪态万方,光彩照人。什么亡国之痛,什么和炀帝的夫妻恩情,什么名节、气节之类,全都抛到了脑后。正是:今朝有酒今朝醉,哪管门前是与非。 可惜宇文化及好景不长,很快就战火临头。在中原一带起兵的窦建德,势力快速增长,其兵马长驱直入,节节胜利,直逼江都。宇文化及抵挡不住,连连败退,最后带着萧皇后退守魏县,急忙自立为许帝,萧皇后被封为淑妃。但很快,魏县又被攻破,他们仓皇退往聊城。窦建德率军紧追,最后攻下聊城,杀死了宇文化及。宇文家从此灰飞烟灭,这萧后也成了窦建德的俘虏。虽然窦建德有意,萧皇后有情,但是窦建德女儿勇安公主和窦建德的皇后曹氏对她恨之入骨,生怕窦建德走了隋炀帝的后路,防的很严。这萧皇后很受了窦建德的夫人曹氏母女的一通羞辱,纵是萧后的脸皮厚,“被他母子两个,冷一句,热一句,讥诮得难当”。当萧后言道自己为“未亡人”的时候,被曹氏嘲笑:“未亡人三字,可以免言;为隋氏未亡人乎,为许氏未亡人乎?”说到此地,萧后只有掩面涕泣。既有今日,何必当初? 这萧皇后在夏宫安身未稳,一夜恩情,第二天,窦建德“即差凌敬送萧后等,到突厥义成公主国中去。萧后原是好动不好静的人,宵来受了曹后许多讥辱,已知他不能容物。今听见要送到义成公主那边去,心中甚喜。想道:“倒是外国去混他几年好,强如在这里受别人的气。”催促凌敬起身,下了海船,一帆风直到突厥国中”。 义成公主是隋炀帝的妹妹、萧后的小姑,远嫁给突厥可汗和亲。听到萧皇后的下落,就派使者迎接萧皇后。这萧皇后终于有机会远离了羞人的故土,能够出国旅游,那里天高皇帝远,没有人知道自己的那些丑事,也可终老天年。谁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,萧皇后在此见到了自己的爱子赵王。但赵王觉得他母亲已为“失节之妇”,不再搭理,给奶妈痛斥萧太后是失节之人。“萧后听见,不觉良心发现,放声大恸,回思炀帝旧时,何等恩情,后逢宇文化及,何等疼热。今日弄得东飘西荡,子不认母,节不成节,乐不成乐,自贻伊戚如此。越想越哭,越哭越想,好像华周杞梁之妻,要哭倒长城的一般。”就算真的哭倒了长城,估计也永远不会像孟姜女一样被人称颂。真是:掬尽三江水,难洗今日羞。 应该说,萧皇后的小姑义成公主对她还不错,“自此萧后倒息心住在义成公主处”。但这萧皇后那里能够耐得住寂寞,“只那可汗虽是个勇敢忠厚的蛮王,政治之外并无丝竹管弦之乐,惟裙带下那一答儿是他消遣的事。年近五旬,已弄成病了。不想萧后到来,又看上了眼,向惟沙夫人与薛冶儿凛不可犯。萧后与韩俊娥、雅娘早已刮上了手了,他们又是久旷的人。突厥可汗便增了几贴劫药,只就一旦弄死”。眼见得这萧皇后是个害人精,后来,处罗可汗死了,姑嫂两个又顺理成章地嫁给他的弟弟——颉利可汗…… “义成公主见丈夫死了,抑郁抱疴,年余亦死了”。 玄武门之变后,李世民即位。公元630年,年届花甲的萧氏,含泪回到长安。此时,突厥大败,义成公主死了,颉利可汗遭擒。按理说,萧氏仍属“战俘”,但她特殊的身份,居然赢得了大唐的礼遇。《旧唐书.太宗本纪》载:“四年春正月乙亥,定襄道行军总管李靖大破突厥,获隋皇后萧氏及炀帝之孙正道,送至京师。”萧氏归来,李世民给足了面子。 途中萧后到扬州祭奠隋炀帝,看了那些陪隋炀帝自尽的傧妃,隐隐有羞愧之心。“萧后见了巍然青冢,忙扑倒地上去,大哭一场,低低叫道:“我那先帝呀,你死了尚有许多人扈从,叫妾一人怎样过?”凄凄楚楚,又哭起来”。萧后起身化了纸,奠了酒,先行上轿。随同萧后而来的两个隋朝的太监和宫女却自尽在隋炀帝的墓前。 这时萧皇后已是四十八岁的半老徐娘了,而唐太宗李世民才三十三岁。但萧皇后入朝时,李世民见她云髻高耸,雾鬓低垂,腰似杨柳,脸似牡丹,美眸流盼,仪态万千。不但完全没有按年龄而应有的老态,比一般的少女又多一份独到的成熟果实般诱人的风韵,还在后宫大秀秋千,才华盖世的李世民不禁为之心旌摇曳;再加上萧氏饱经离乱而孕育出来的楚楚可怜的情态,更加令人由悯惜而生爱怜。顾不得年龄的悬殊,更不在乎外人的品评,大唐天子李世民在萧皇后身上体会到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,更感受到一种类似姐姐与小母亲般的温馨,使他为繁重国事所累的心得到抚慰。这就样,萧皇后被唐太宗封为昭容,成了大唐天子的爱姬。李世民作皇帝后,为了避免重蹈隋炀帝的覆辙,在宫中励精图治,崇尚俭节。萧皇后来到宫中时,他破格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宴会来欢迎她,四处张挂着华丽的宫灯,歌舞姬们献上轻歌曼舞,桌上堆满山珍海味,唐太宗以为这种场面已够豪奢了,因此问身旁的萧昭容:“卿以为眼前场面与隋宫相比如何?” 萧皇后的老来俏却引起了武才人的极度反感。太宗一幸之后,媚娘见他风流可爱、无限抑扬婉转、丰韵关情,便生起妒忌心来,极力的撺掇太宗冷淡了萧后。连萧后的贴身宫女都被换掉了,萧后连个说知己话的人都没有了。“只得自嗟自叹,拥衾而泣,染成怯症,不多几时,卒于唐宫”。萧皇后在唐宫中度过了十八年的岁月,六十七岁时嗑然而逝。“太宗闻知,深为惋惜,厚加殡殓,诏复其位号,谥曰“憨”,使行人司以皇后卤簿,扶柩到吴公台下,与隋炀帝合葬”。在她的一生中享尽了荣华富贵,但也历尽了沧桑桃花劫。这一代艳后转了一圈,最后叶落归根。她顶着“皇后”的哀荣走了,扬州葬下一段千古风流,升起一轮皎皎明月。 有些女人的美对岁月是免疫的,年龄对她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。她们天生丽质,永远娇媚迷人。萧皇后曾贵为皇后,也曾屈尊为他人的侍妾,有承欢于帝王的殊荣,也有委身于蛮夷的羞辱。但她没有什么心肝,总能做到随遇而安。一生经历了南北朝、隋、唐几个朝代,近半个多世纪的风云。历史记载有的说她活了六十七,有的说她活了八十,但无论是哪一个年龄,在那个时代都是高寿。想想她一生的遭遇,活到这个年龄多么的不容易。她不是政治上有为的女强人,也不是一个能够影响历史进程的女人。像杨花一样随波逐流是她一生的主要特点。 如果说萧皇后没有规劝过杨广,不符合事实。史书中也所记录着许多杨广对萧氏所说的话。对于杨广的暴政,萧皇后因为惧怕而不敢直述,曾作《述志赋》委婉劝戒。《隋书.后妃列传》写道:“后见帝失德,心知不可,不敢厝言。”应该说,萧皇后明哲保身,这规劝不但没有起到作用,而自己也不自觉地助纣为虐了。扶君之优不足,成君之过有余,隋炀帝的罪过她也占有一份。历史上皇后多了,除了愚昧无知的之外,聪明的皇后都知道如何做好自己的本分。像隋文帝的独孤皇后、李世民的长孙皇后、朱元璋的马皇后等等。但像萧皇后如此聪明,却任由皇帝荒淫无耻的却真不多,自己也参与其中推波助澜的更少,这萧皇后可以算的是一个另类。萧皇后不但不是一个好皇后,也不是一个好女人,自己一生的颠沛流离,其实只能怨自己。这男人是树,女人也是树,要做自己男人的良师益友。皇帝也是人,也需要别人监督,这种监督假如这萧皇后能有长孙皇后的一半,尽管这杨广远不能和李世民相比,但也不至于这么的肆无忌惮吧? 大隋有两位皇后,独孤皇后是政治的女强人,属于开拓型人才。一生不甘于人后,男人是她的附属品。而萧皇后一生生活中的女强人,属于享乐型人才。一生以男人的性情为马首,男人是自己的主心骨。两个女人,都是美女,但是生活的两种极端,一种能让男人的事业兴旺发达,一种能败男人的事业于无形。
但《说唐》对萧皇后的美,有过侧面的形容。《说唐》三十六回,李密随王伴驾,“魏国公李密随驾,此时乘了一匹轻骑骏马,在岸上观看龙舟。只见萧妃在龙舟内观览岸边风景,果然有天姿国色之容,闭月羞花之貌,不觉使人魂消魄散,称赞道:“世上哪有这般绝色的女子。”李密不住眼在岸上往船内观看”。这作为国公,一个美女也就罢了,看一次还不行,看了又看。而且这个女人是皇上的女人,这李密为此险些被砍掉了脑袋。不是美得不可思议,他不会不顾自己的性命。
杨广当时驻守扬州,按朝规他每年进京朝觐一次,他见到萧氏一年年长成,出落得如此动人,他的心为之荡漾不已。隋文帝与独孤皇后商议决定,在开皇十三年杨广入朝时,为他和萧氏女完婚。这年杨广二十五岁,萧氏刚满十三岁。洞房花烛夜,杨广心花怒放地把娇羞万状的小王妃拥进怀里,也拥抱了无穷的希望。因为替他们合婚的人,曾经私下里向杨广透露说:“萧女命中注定要入主中宫,母仪天下。”萧氏既然要母仪天下,那么他这个作丈夫的不就是一朝天子了么?虽然晋王此时不是太子,但他觉得希望就在前方,因此他把萧妃视为自己命中的福星,对她珍爱备至。
因为有了萧妃,杨广原本不妄想王位,现在就开始有计划地与大哥杨勇展开储位之争了。太子杨勇这时因冷落了皇后为他选定的太子妃元妃而宠爱云昭仪,引起了的母亲独孤皇后的不满。而杨广乘虚而入,故意在母亲面前极力装出一副和萧妃相互专一、恩爱的姿态,而聪明识体的萧妃也一本正经地与他配合。他们夫妻的一唱一和终于打动了独孤皇后的心,终于废除杨勇,把杨广推上了太子宝座。为了这一目标,这对颇有心计的小夫妻,在独孤皇后面前整整演了七年的苦情戏。
在这危急关头,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的杨广知道事情不妙,立即和自己的智囊团商量对策,一面将代皇帝拟诏的柳述、元严道逮捕入狱一面派派左庶子张衡到仁寿宫去谋害文帝,一面派人招废太子杨勇父子入京,以皇帝的名义赐死。事毕后,父皇新丧的杨广就在宣华夫人宫中度过了消魂的一宿。
自从宣华夫人离开后,隋炀帝终日如醉如痴,长吁短叹。眼里梦里,茶里饭里,都是宣华。萧皇后见此情景,知道采取这种强行隔离政策并不能换回隋炀帝的真心,反而可能给自己招来祸患。为了自己着想,不如索性成全他们。“炀帝大喜,那里还等得几时,随差一个中宫,飞马去诏宣华”。
其实,眼下这点排场距离隋宫的豪奢情形还差得远呢!隋宫夜宴时并不点灯,而在廊下悬挂一百二十颗直径数寸的夜明珠,再在殿前设火焰山数十座,焚烧檀香及香料,既可使殿中光耀如白昼,又有异香绕梁,如入仙境,每晚烧掉的檀香就有二百多车。对此,萧昭容不便明说,只是平静地说道:“陛下乃开基立业的君王,何必要与亡国之君相比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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